乡村振兴超级样本:棉花数字溯源 智能监护马铃薯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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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农业”亦称现代农业,指广泛应用现代技术和科学管理方法的农业,区别于过去个体分散化的传统农业。
作为农业大国,我国数字经济发展迅猛,全产业渗透率已达36%,但在农业上的渗透率却仅为8.2%。
究其原因,在数字化生产的大背景下,用技术改造农业并非一句空话,“新农业”概念落地仍面临不少挑战。比如农作物生长周期长,项目启动资金大,从业者随时都有亏本的风险。
不过这些难题都无法阻挡农业生产变得更加高效。而对于创业者们来说,一场科技革命正在酝酿。
01
“田间地头”数字化
一直以来,国内的“新农业”领域都十分低调,外界的讨论和关注并不多。
直到今年年初国家乡村振兴局成立,2021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要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坚持农业现代化与农村现代化一体设计、一并推进,“新农业”终于站在了舞台中央。
“今年的政策指向更明确些,对我们行业的发展及配套也更成熟些。”随着相关政策出台,简耘创始人崔静波的公司率先感受到了政策带来的利好。
崔静波向「创业最前线」透露,最近正有相关单位希望与简耘一起打造马铃薯的数字化科技服务平台。“数字的价值被产业不断挖掘,基于数据的延伸服务开始为企业带来新的现金流。”
除了政策支持外,最近“新疆棉事件”持续发酵,也让数字化农业科技公司走到台前,甚至引来资本关注。
智棉物联CEO吴国宁告诉「创业最前线」,自新疆棉事件之后,不仅各家媒体主动找过来寻求报道,投资机构主动找过来洽谈投资事宜,行业里也有客户主动找其寻求合作。“半年前,纺织行业担心被美国制裁谈新疆棉色变,现在大家团结一致要把中国棉纺做大做强,非常让人感动。”他说道。
事实上,对于部分地区来说,“新农业”已经算不上新鲜事物。
比如“新疆棉”背后,是近年来全程机械化在新疆棉田得到大范围推广应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农业农村厅数据显示,新疆北部9成以上棉田已实现全程机械化,南疆地区棉花采收机械化率也在逐年增长。
再比如,完成了数字化养殖转型的牧场,甚至可以实现数字化养猪,从猪出生到出栏的整个投喂饲料的过程,只需通过计算机数据就能够实现自动化控制,为其喂料、喂水、进行圈舍温湿度调节处理等。
甚至针对田间地头的不同种植作物也涌现出不同的新农业公司,在通过各种科技手段深耕。
比如上述“智棉物联”就在2015年盯上了棉花产业。“智棉物联”隶属蜂巢科技,主要运用IoT设备、SaaS生产管理系统、SaaS采存销系统,基于AIoT技术,通过整合卫星、无人机、传感器等硬件设备,实现棉花产品从生产到交付的全链式数字化服务。
具体来说,智棉物联不仅自行采集棉花产业数据,还与全国棉花交易市场及新疆兵团的数据合作,在其基础上开发了一套AI算法,制定了数字棉花种植标准,让棉花生产过程可计算、可量化溯源,从而使传统农业种植过程标准化、透明化。
这套技术成果的应用不仅可以帮助上游棉农实现标准化种植,产出质量更好的棉花,为中游头部纺织厂稳定货源,降低成本,还能为下游棉商提供高品质棉花,并满足溯源的需求服务。
据吴国宁透露,目前公司已经与新疆5000个产地棉农合作,覆盖了300万亩地。此外,智棉物联的客户主要集中在长三角地区,均为头部纺织集团,其中包括上海国资委下属企业及某台资上市公司。
还有上述专注马铃薯种植健康监护的系统服务商“简耘科技”,则是将自家的数字化技术应用在了马铃薯种植上。简耘的逻辑是利用数字化农服科技直接赋能农资机构,提升机构服务形象、服务规模和服务效率,以及提高农户满意度和服务依赖度。
具体来说,简耘研发的马铃薯生长健康监护系统——“耕简单”,通过自主设计的土壤仪、气象站、无人机、户外相机、卫星遥感等设备,采集包括气象、土壤、作物营养、作物体征等种植数据,再通过人工智能系统中多个复杂且严谨的科学种植模型,将实时收集到的数据进行分析,在马铃薯不同生长阶段,有针对性的提供精准种植建议,辅助农资经销商提升农技服务水平和服务质量。
崔静波解释道,他在市场回访中从农资经销商口中得知,薯农种植能力的高低与科技意识的强弱往往成正比,具备更高种植能力的薯农对提供先进农业科技服务的经销商青睐有加。
相比以往只注重农资产品销售,科技服务对思想意识先进及种植能力更高的薯农来说具有很强的吸引力。
基于这种差异化服务手段,与简耘合作的经销商获客效率最低提升了12.7%,最高提升超30%。传统的马铃薯产业种植群体也在不断被先进科技“洗脑”。
与此同时,按照传统农资经销商的经营模式,每家经销商会有4-5名技术服务人员,对薯农的种植过程进行技术指导。但以往这些技术服务人员并没有监测工具,只能根据服务地块按部就班地去巡田,即便每天工作到晚上12点,人均服务面积也不会超过7000亩地。
但通过“耕简单”提供的数据监测服务,技术人员可以通过数据及时发现问题地块,目标明确,有针对性地开展农技指导服务,单人人效能够达到2.8万亩地。
此外,该系统能够根据土壤及作物生长健康状况,精准判断马铃薯生长过程中所需的营养元素、水分,辅助技术服务人员出具更精准有效的追肥建议。同时,定期采集检测的土壤和作物指标又可以侧面反映出农技人员技术服务方案的有效性。
传统的马铃薯种植业被披上了技术外衣还只是冰山一角,未来农业产业的数字化转型还将拥有更多可能性。
02
做新农业=“找死”?
利用科技赋能说来容易,但落实到操作层面却可能横亘着千万个难题。很早开始就有新农人抱怨,“新农业是未来趋势。但做新农业找死,不做新农业等死。”
农业入门易实则门槛高,不仅需要全流程细致化运营和大量经验积累,且农作物的生长周期长,前期投入后,往往短时间根本回不了本。如果没有经验的人进入行业,很可能因为种植经验少,从而导致种植失败。
崔静波拿种植马铃薯的薯农举例。作为舶来品,我国内蒙种植马铃薯的作业模式和机械配置跟北美是在同一起跑线。薯农种植马铃薯之前,就要准备全套的农机,“现在一台拖拉机的机头,除去政府补贴后就要30万-40万元,而光在农机上的投入就要近150万。”他说道。
不仅如此,每年约有30%的薯农是在赔钱状态。
“因为他不懂行业,新进入这个行业的人,想要在行业站住脚,最起码需要5年以上的时间。”崔静波透露,在过去,种植马铃薯全凭经验。一个新人想要按照模型和算法种植,要种植7349次才能达到一个最优种植方式,“但你想一下,在内蒙一年也只能种植一次马铃薯,即便是有5、6块地实验,一年也只能实验5、6次。”
即便有经验的人,想要每年都能准确判断水、肥、气、热、光等因素,从而准确进行氮肥配比和浇水也是不现实的。所以,凭借经验种植马铃薯也很容易赔钱。
崔静波的一个客户是科班出身,种植马铃薯已经有25年的经验,是当地有名的“地老大”,手里有6000多亩地的种植项目,每年的种植投资就要上千万。但就是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板,也还是会因为判断失误而遭遇赔钱的情况。
“这两年大环境不好,导致新农业赛道投资也不热闹。”崔静波表示,即便有投资机构愿意看新农业长期发展,但一般不会轻易进行投资,“我所知道的情况是,A+轮之前的新农业项目,投资机构一般都不会投。”
对此,星瀚资本创始合伙人杨歌也向「创业最前线」表示,如今全行业都在提倡降本增效,但是降本增效的前提条件是产业能够实现规范性和标准化。然而这一点,新农业显然并不符合标准。
早两年,有创业者将互联网的模式“嫁接”到农业上,以为这样就能颠覆行业。但最后又发现,设想的模式没错,但企业要将这一模式应用在农业系统却并不现实。
“并不是模式本身无效,而是因为执行的人并不了解农业,再加上农业比较特殊,人们已经形成种植习惯,没有一定权威性和信任感,农民不会轻易变更种植方式。”杨歌强调,做农业最忌讳的就是直接进入到田间地头,“农业的市场磨合成本和教育成本是非常大的。”
想要直接深入到田间地头、面对面和农民打交道的确有门槛。
崔静波表示,考虑到与薯农并不容易达成直接合作,所以简耘选择与农资经销商合作,并由当地的农资经销商与下沉市场中的薯农沟通,合作将数字化农服科技推广到田间地头。
吴国宁则表示,几年前,他成立智棉物联之初,同棉农们采购棉花时,棉农们还奉行着“农民打死不用互联网,也不用移动支付”的思维方式。他回忆道,当时他们都更愿意将棉花卖给村口的小贩或者熟人,“他们觉得这样比较靠谱。”
彼时,智棉物联在采购棉花时,都是通过现金的方式支付。近两年,为了让农民相信科技工具,智棉物联开始尝试采用利益激励的方式。
“农民就是最好整合的乙方、最难伺候的甲方。”吴国宁解释,近几年,因为目前棉花的收购标准是按照重量而不是品质,轧花厂和贸易商们为了利用与棉农间的信息差赚取更多收益,就会将价格进一步压低,一些棉农为了报复,就在棉花里掺水、掺沙子,导致棉花的质量越来越差。
去年,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智棉物联与加入平台的所有棉农签订了优质棉种植协议,平台在选种、施肥、脱叶、采收等环节进行标准化管理,之后根据大宗商品的工业参数加减交易价格,约定好棉花收购价在达到“双28”标准时加0.1元(“双28”指纤维强度28cm;断裂强度比28,属于品质及格分,想要达到并不难)、“双29”加0.2元、“双30”加0.3元,进行标准化价格管理。
吴国宁透露,这种方式种植的优质棉比例能够高出地方平均水平30%,大部分的优质棉农都获得了更高的收益。
如此看来,要想越过新农业的高门槛,不仅仅需要技术过硬,还要懂得把握普通农户的心理,将田间地头的力量聚集成一股超级能量,让“价低伤农”的悲剧不再重演。
03
新农业的黄金十年
从过去不少报道中不难看出,中国农民背负着不小的压力——比如1个中国农民可以养活4个人,1个以色列农民能养活100个人,1个德国农民可以养活150人,1个美国农民可以养活155个人……
事实上,中国是农业大国,但从上述数字也能看出,我国农业整体水平和欧美国家还存在差距。
公开数据显示,我国数字经济发展迅猛,全产业渗透率已达36%,但在农业上的渗透率却仅为8.2%。更有企业创业者向杨歌分享过一组数据,中国的农业从业人员在对信息化的理解程度上,每年以1%-1.5%的速度缓慢提升。
杨歌直言,行业内想要在10年之内产生非常大的变化,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另一位从事农业资源整合的新农人尹盟主也表示,除了靠大规模种植养殖,政府的政策扶持,乡村想振兴,最重要是有更多人才涌入。
农业品牌策划服务商农优一百创始人李恩伟也坦言,农业的发展还处于比较粗放的状态,看似有点进步,但这个进步完全没办法匹配其他行业的发展速度。
显然,我国农业正需要一场科技革命。
可喜的是,李恩伟最近明显感觉到,自中央一号文件提到乡村振兴后,不管是地方政府对新农业的重视还是行业内的创业氛围都有所提升。“行业内的朋友交流时,大家都会说未来十年应该是中国农业有史以来最黄金的十年。”
在他看来,农业是人类生活的根基,这个领域一直蕴含着巨大机会,“现在大家对农业板块的关注度、资金、资源、技术、人才的投放都比较少,但我觉得它始终是一个价值洼地。”
与此同时,崔静波也发现,如今的新农人们更能接受数字化农业带来的便利。
他表示,去年简耘只签了两个合同客户,客单价也仅有4万元。到了今年,大家看到过去一年农资经销商们借助新的工具和手段能够带来改变后,已经有13个农资经销商和他签署了合同,其中不乏大单,“客单价都是百万级的。”
对于新技术对农业市场的触动,吴国宁也深以为然。他拿新疆棉花产业的自动化程度举例,如今,北疆近90%已经完成了自动化,南疆虽然还有部分地区靠人工采摘棉花,但他判断,不到5年内,南疆的棉花产业也将完成自动化变革。在吴国宁看来,新疆科技农业的发展前景十分广阔。尹盟主也表示,科技型的农业公司将是未来的趋势。
他察觉到,现在这种类型的公司比例非常少,且规模偏小。尤其是在品种的研发、改善种植技术方面,比如怎样利用有限空间做立体种植、营养液、肥料品质的提升以及土壤改良,这些研究都极具商业价值。
不仅是第一产业层面的机会,尹盟主认为,未来新农业的机会一定是一、二、三产业联动的集团化运作,靠大规模种植、养殖,产品才能具有市场竞争性。
“农村农业振兴,既快且慢。”尹盟主表示。快,是指其科技迭代需要速度至上;慢,则是由于农作物生长周期的限制,想要超速发展并不现实。
技术路途漫漫,在仰望的同时,别忘了低头踏实耕耘,可能才是新农业的最佳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