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个独角兽,最高估值140亿美元,东南亚将诞生下一个10亿移动用户 Grab是GGV起源资本投资东南亚的项目,现被称为“东南亚超级应用”。在本文中,GGV起源资本管理合作伙伴阿斯浩、李鸿伟和傅桂勋共同讨论了东南亚创业环境的现状和未来。文章来源:创业国家(微信号3360
Ichuangyebang),文:孔老桥,编辑:杨贤妍。
如果你错过了过去十年中国的高速发电机,绝对不能错过东南亚市场。
这个市场有6.7亿人口,其中3.6亿是网络用户,90%是通过移动设备上网的。用户层很年轻,三分之一都在30岁以下。印度尼西亚和菲律宾的网络用户平均每天在线时间超过中国和美国,创下了惊人的9个小时。
今天,这片土地陆续诞生了Grab、Gojek、Tokopedia、Lazada、Traveloka等8个独角兽,分布在旅游、电商、游戏和生活服务等领域。
其中Grab是东南亚最大的独角兽,截至2019年12月筹集了约90亿美元融资,估值140亿美元,位列虎云全球独角兽排名第15位。
近年来,在互联网技术的推动下,人口众多的东南亚市场催生了快速增长的独角兽企业。作为投资机构,GGV起源资本目前在东南亚完成了数十项投资。
Grab是GGV起源资本投资东南亚的项目,现被称为“东南亚超级应用”。它的业务包括网约车、移动支付、外卖等领域。简单来说就是滴滴、美团、支付宝的结合体。
在本期节目中,将邀请GGV起源资本管理合作伙伴童思浩、李鸿伟、傅桂勋,从投资者的角度,共同分享东南亚的投资见闻、未来机会、中国科技巨头对东南亚的深远影响。
富桂勋:我在新加坡呆了很长时间。我在这里接受教育,最终毕业于新加坡国立大学。我的职业生涯始于惠普,之后在新加坡政府工作了几年,最终进军风险资本产业。
在过去的30-40年里,东南亚地区获得了很多经济发展优势。特别是新加坡凭借制造业和海外投资成为亚洲新兴经济体的“四小龙”之一。但是,除了跨国公司的增长方式外,亚洲经济还需要寻找未来创新的道路。互联网的出现给东南亚带来了新的范式。
2000年,互联网的火焰开始闪烁。
我刚来中国加入了Draper Fengjie基金
费希尔
Jurvetson,简称DFJ),我的第一个投资对象是百度。当时,中国所有网络广告支出仅为约3000万美元。2001年互联网泡沫破灭后,搜狐、互联网和新浪的总市值不到2亿美元。当时是中国最大的门户网站。我有幸目睹中国从PC互联网时代转变为移动互联网时代,目睹百度的变化和增长,初期投资阿里。今天,中国互联网的情况已经与过去完全不同,新的科技巨头和独角兽开始出现。
从东南亚市场来看,移动互联网在这个市场上增长很快。
我们认为,该市场正在形成下一个10亿移动用户,中国经历的移动互联网转型也将发生在该市长/市场,即东南亚市场和印度市场。以后,我认为这里会有更多的变化。
2013年,阿斯豪加入GGV。当时在新加坡的一家星巴克遇到了Grab的创始人Anthony,他给我们讲了他的创业故事。当时Grab的名字也被称为Mytaxi,后来改名为GrabTaxi,最终成为Grab。
这是我们看到的第一个例子。在中国市场成功的商业模式被复制到东南亚市场,并成功地完成了本地化,以满足当地市场的需求。
Grab开发初期投资该公司,目前Grab已成为价值140亿美元的企业。
李洪伟:当时吸引我们到中国的是中国的增长潜力、市长/市场潜力和创新能力。
在过去的19-20年里,我们非常幸运能够参与中国互联网市场的增长,投资阿里、滴滴、字节跳动等企业。我认为GGV最独特的地方是我们继续寻找下一个激动人心的市场。不管童思浩在东南亚、台湾还是美国,他都在观察中国发生的事情,傅桂勋也在新加坡观察中国市场。对于东南亚市场,我们感到非常兴奋。这里有创新、人才、增长,所以是迎接快速增长的市场。
我们在这里看到了与中国相似的创业情况,东南亚创业者比中国创业者更加多元化。10年或20年前,这里的创业者大部分是当地人。如今,初创企业拥有与国家背景不同的人才。这就是东南亚令我们兴奋的原因之一。
我们在这里看到的商业模式同样令人兴奋。我个人在金融技术领域花的时间更多。这一领域的企业正在努力改变金融服务,更新后端支付基础设施。与中国相比,很多国家的基础设施比较陈旧,急需大规模更新。
幸运的是,政府和企业目前正在探索智能城市的解决方案,并愿意用新技术尝试。我们看到了一种可能性:美国和中国的商业模式和技术,有机会渗透东南亚市场。
我们以前在美国和中国市场积累的经验也有助于在东南亚寻找下一只独角兽。
Grab的策略是组建一个多文化团队。创始人凭借他的家庭背景,以及哈佛大学的教育背景,组建了来自越南、菲律宾、印尼等不同地区的精英们,这种多文化背景的团队可以帮助公司在不同国家落地。
Grab在扩大规模的过程中也面临了另外一个挑战,就是人才问题。在东南亚地区很难招到工程师,将技术团队从20人扩大到40人、100人还相对轻松。但是从100人扩大时到400人、1000人就比较困难了。Grab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分别在北京、印度和西雅图等地建立了研发中心。
童士豪:Jenny(李宏玮),你很早之前就来到了中国,见证了中国的“世界工厂”模式,而印度为了获得经济增长,采取了“世界办公室”的模式。这两种模式都有助于技术发展、效率提升。但东南亚既做不到“世界办公室”,也当不成“世界工厂”,他们应该走什么道路实现经济发展?
李宏玮:这是一个需要由印尼政府回答的问题。不过据我观察,许多投资人、创业者都会犯一个错误,他们将东南亚当成一个整体。
虽然我们将这个区域统称为东南亚,但它并不是由单一国家组成的。这里有多个国家,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监管规则、文化和背景,各国的GDP发展水平与消费水平也有很大的差异。因此,在未来5-10年中,东南亚不会作为一个整体统一发展,也不会成为全世界的外包工厂。
东南亚是消费者驱动的市场。这里有大量的人口,而且有很多都是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们在获得人生的第一部手机后,很可能会玩手游,接着就是网购。
因此,在过去的5-10年中,我们在东南亚看到了电商的迅速发展。在这个潮流中,第一批受益的企业,将会是那些建立基础设施和平台的公司,他们利用这些基础设施和平台降低壁垒,让更多人可以进行线上交易。
有人问我,东南亚和美国、中国相比有哪些不同?我认为东南亚更像是5年前的中国,也就是O2O热潮中的中国。第一批平台企业,将会是服务企业。随着Grab将业务从网约车扩大到外卖配送和金融服务,他们将会有越来越多的机会。
东南亚将会诞生第一批互联网巨头,之后这个市场的碎片化现象将会更加严重。每个东南亚国家都会出现自己的线上教育企业、金融科技企业和其他类别的科技企业。因为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监管框架,这些企业能够更好地完成本地化工作。
童士豪:过去我前往东南亚的时候,很多投资人都认为应该先投资电商企业,然后再投资其他领域的企业,这种想法来源于投资人在中美获得的经验。
但是区别在于,在美国和中国市场,电商诞生于移动互联网之前,起源于PC桌面互联网时代,在东南亚,O2O服务是和电商同步发展的,例如Grab成立的GrabFood。
这意味着,在B2B领域,随着移动互联网的渗透和崛起,更有可能打破传统供应链,使数字渠道变得更加高效。
在东南亚和印度市场,我们研究了B2B效率对Kirana(印度夫妻小店)产生的影响。移动互联网和效率的崛起会催生出许多移动应用和SaaS产品,这些能够给很多夫妻店带来好处,这在美国市场是看不到的。
因此我认为,风险投资人在东南亚对这些B2B领域进行投资,会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符绩勋:在研究东南亚市场的时候,我们必须要研究这个市场本身。现在这里有哪些基础设施,有哪些亟待解决的痛点,当前市场上有哪些不成熟的地方。
这些夫妻店生存的根本,就是这种社交信用,社区里的人在这些商店买东西会感到安全,因为他们熟悉店主,在买完东西之后,不会有任何平台对他们进行信用评级,信用系统则完全不同。
刚刚提到的Kirana这样的夫妻店,其实更接近零售商,他们是一个社区的重心,和社区中的人彼此熟悉,这种社交信用是任何大数据都难以解决的。
因此,我们必须要完全理解东南亚市场,不能简单的将美国模式或是中国模式进行套用,因为这种模式并不适合东南亚市场。我们要了解东南亚人的生活和工作方式,为他们提供一个能够解决痛点的解决方案。我们希望找到的,是这样的创业者。
Q:在各位看来,中国互联网巨头对东南亚产生了哪些影响?
符绩勋:许多中国互联网巨头都在尝试,将他们的服务复制或是延伸到中国以外的地区。随着时间的推移,当这些巨头开始将触角伸向中国之外的市场时,我们可能会看到更多类似的投资和收购案例。
创业者和投资人必须要对不同的出口进行衡量,是进行IPO还是被收并购?我认为,收并购也是一种方式。当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之后,就会吸引其他大企业并希望之进行联合。作为生态系统的一部分,我们应该欢迎。
李宏玮:东南亚企业应该尊重巨头,但不应该惧怕他们。中国的巨头来到东南亚有资本优势、经验优势,在很多案例中他们都显得非常激进。但他们绝非完美,他们在东南亚并没有“旗开得胜”,也没有获得大量的下载、流量和付费用户。因此,虽然中国巨头拥有很大优势,但这些优势并不足以让他们在东南亚也成为巨头。
对于巨头来说,要想在这个市场如鱼得水,他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例如了解当地文化、用户习惯、监管法规,这些都是至关重要的因素。当你进入一个新市场的时候,尤其是像东南亚这样复杂、充满挑战的新区域,本地的创始人会拥有独特的优势。当我们与这里的创业者或监管机构对话时,国外的巨头往往会一头雾水,即所谓的“敌暗我明”。这对于国外巨头来说,是一个天然的障碍。如果你是一名创业者,随着你的不断成长,总有一个时间点需要投资,也总有一个时间点需要与巨头联手。但是我认为,本土创业者有自己天然的优势,他们可以专注于需要解决的痛点。
童士豪:企业走向全球市场时,都会有自己的局限性。美国企业在北美、澳洲、欧洲可以做的很好,但是一直很难真正在中国做好。对于上一代的中国巨头来说,例如阿里和腾讯,他们都希望能够走出中国市场。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基本都是通过收购或者战略投资,进入其他国家市场。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已经意识到,他们之所以能够取得成功,是因为他们了解中国市场。中国的团队被投放到其他地区时,很可能无法快速了解当地市场。因此,与当地初创企业进行合作,成了更好的进入国外市场的方式。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小米和字节跳动。从目前来看,字节跳动的TikTok似乎在海外市场做的不错,小米在东南亚以及印度市场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年轻一代的中国企业非常善于学习,在海外市场的适应能力极强,他们可以在当地找到联合创始人。我们在亚洲看到了很多类似的初创企业,创始团队的背景极其多元,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这样更有利于建立一个能够参与全球竞争的企业。
我想要对所有的创业者说,组建团队的时候不要只考虑同一文化背景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应该考虑建立一个多元化、全球化的团队,这样才能够进入更多的市场,并且获得成功。而这也正是我们愿意参与的未来。
Q:从投资人的角度来看,新兴市场最让你感到兴奋的机会是什么?
李宏玮:在未来6个月到1年中,我会主要关注金融领域。为资金转移、支付提供支持的基础设施应用是能让我感到兴奋的东西。
符绩勋:我对印尼和越南市场非常感兴趣。在这里可以构建类似Grab的模式,可以建立跨市场的服务,对于某些服务来说可以深入到一个足够大的市场。因此房地产服务、物流B2B、仓储等领域,都可以在某个市场进行深耕,并且很好的发展。
童士豪:我非常看好印度和印尼,尤其是B2B领域。我们在印度的第一笔投资是Udaan,这是一个前Flipkart的团队,我们在印度进行的第二笔投资是Khatabook,后续我们也将会在这个区域进行更多投资。
在对中国企业的投资过程中,我们学到了一个经验,那就是企业要想获得成长并创造价值,必须要找到提高效率的方式,也就是新经济,这样才能维持这些市场的增长,并且对社会产生巨大的影响。2003年,当我们开始对阿里巴巴进行投资的时候,中国的经济增长率大约为12%-13%。此后这个数字一直在下降,现在中国的经济增长率大约为5%-6%。对于外部观察者来说,如果一个市场的增长出现了放缓,增长率下降,这是一件需要注意的事情。如果你将中国的增长分为两个阶段,旧经济和新经济,你会发现旧经济的增长已经停滞甚至下降,但是新经济正在持续快速增长,阿里和腾讯每个季度都以年比40%-50%的速度增长。
因此,新经济可能产生巨大的增长率。因为技术正在改变供应商和消费者的行为方式,释放出来的销量可以产生新的经济增长。我们希望东南亚、印度等其他亚洲地区也能迎来相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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